我土生土长在南方,那遥远神秘的北方,一直让我心驰神往。“枯藤老树昏鸦,小桥流水人家”,“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”,“驾长车踏破,贺兰山缺。”这些前人勾画出的北国风情多么色彩斑斓和意味深远,我能看到它的原形吗? 尽管去年旅游时,我去过一次北京,但对大北方总有一种割舍不下的情结。十月下旬,北方景色最美丽的时段之一,我参加了易县至徐水的高速公路物探项目,这可是一次零距离接触,而且要待上十几天,
坐在汽车上,两天半的行程,在途中不知道慵睡了多少次,可一到河北境地,我的精神就上了。这不仅是从赤日炎炎的南方跨入了秋风送爽的北方,而且我可以亲眼目堵这里的一草一木,身临其境感受这神秘北方的气息。打开窗户,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凉爽的空气,通体舒畅。睁开眼睛,映入眼帘的是公路两旁一排排桦树和远处一遍嫣红的枫叶。近处金黄的树叶摇曳着飘落在地上,汽车向远处火红的枫叶驶去,红黄绿一起撞入我的眼球,落叶跟着车翩翩起舞,活生生的一幅梵高画!这里与南方简直是另一个世界。
我们在河北易县住下,这个位于中原腹地的一个小县。我们的工地主要就在易县境内,全长三十多公里,广袤的北方,千万景象,就只能在这个小范围内寻找了,能找到那令我魂牵梦绕的地方吗?
这次物探任务非常重,因为要把国庆期间耽搁的工期赶回来,我们每天晚上整理资料,白天出工地作野外数据采集。野外工作条件非常艰苦,这里并不是我原想象的一马平川和天连衰草。狼牙山属于太行山山脉西延的一部分,山势高峻,峭壁连天。也有许多河流经过,易水就是这里的河流之一。物探勘探线就是经过这些地方。这里的景色,气候,山形、路况与我熟悉的南方都不一样,尽管工作很艰苦,但处处新鲜,总在寻找诗句描绘景象的原形和感受北方新鲜气息。再忙都不感到累。
易县,一个我以前根本不知道的地方,在地图上不过一个小小的标点,这里的易水让我遐想联翩。
那天,我跨上易水桥时,才恍然明白:“风萧萧兮易水寒,壮士一去兮不复返”说的不就是这里吗?顿时,我对脚下这一湾荒漠秋水肃然起敬。这个两千多年前故事,让多少义士侠客热血沸腾,也为文人墨客催生多少美丽文章,就是发生在这里。想当年荆轲刺秦时在易水边是多么的悲壮,只可惜壮士西去了,易水萧萧风还寒。
易水河傍,有一个名叫清西陵的,苍松翠柏,里面安葬了清朝的雍正、嘉庆、道光和光绪皇帝。金碧辉煌的陵寝就如另一个紫禁城,它述说着中国近代的百年辉煌和沧桑。当年威仪天下的皇帝,都成衣冠古丘,而这些帝陵看到中国古代劳动人民巧夺天工的技艺。
穿过清西陵,来到了狼牙山下。 “巍巍燕山高,潇潇易水寒。英雄五壮士,威震狼牙山。”我虽然不能去到当年五壮士殉难的地方,近距离瞻望,感受英雄的勇敢与悲壮,但今天能从教科书里走到现场我已经很满足了。为民族解放大业不惜献身的五壮士,撼天动地,就不是荆轲的侠客精神可比了。
工作在这个英雄绝唱的地方,身中也似充满豪气。在重阳节那一天,借工作之便登山了。我站在山顶,金秋十月,夕照万里,多么辽阔壮丽,远处炊烟袅袅,羊倌正赶着羊回家。风呼呼的拍打着衣衫,也有一种独自凭栏的感概。“看浩荡,千崖秋色。”
十几天时间匆匆过去,项目顺利完成了。我们收拾好行李和心情又开始了新的征程。再见了,狼牙山、清西陵、易水!再见了,北方。这次河北物探项目,没有寻找到前人的诗句,却感染了一身英雄豪气。